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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史 我的围棋往事(20)王振华:一个人的《围棋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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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0 12:36:00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个人档案:
王振华,1953 年生于湖北鄂州,毕业于武汉大学。中国第一家《围棋报》和全国围棋育苗工程创始人,围棋报社原社长。著有《趣味围棋一点通》《围棋一点通》《趣味棋艺教室 ( 围棋入门篇 )》等。




01   从象棋到围棋


何云波(以下简称何):王社长,您一手创办了《围棋报》,并见证了它的成长。首先请问王社长您是哪一年出生的?最初是怎么接触到围棋的呢?

王振华(以下简称王):我是 1953 年出生的,接触大概在 1963 年,我10 岁左右。那时我家住在长江旁边,当时人们家里都没有空调,就在江堤上摆着床乘凉,夏天六点钟时间还很早,有两个人,冯伯伯和汪爹爹,他们俩是老对手,经常边乘凉边走象棋,杀到天黑才罢休,我就在旁边看他们下棋,很好奇,也没人教。有一天天气热,汪爹爹搞西瓜去了,冯伯伯就叫我小名要我和他下,我就试一试,学了当头炮、马来罩、驱车、三步虎,走得像模像样,把他们的这几招都学实了,他就吃了一惊,当然我的棋艺不如他,到后来就败下阵来,等汪爹爹搞西瓜回来看到我在下棋,他就在旁边指点,给我当军师,于是我就是这样先学会了象棋。

何:您出生是在哪里?

王:我出生就在鄂州市,在东门城外,街里街坊下象棋,我站在旁边看,就这样迷上了象棋,而且可以说悟性还蛮好,后来跟他们下了半年以后就互有胜负了。因为象棋很好学,当时也没什么事,就一心迷上去。其实我下棋的水平跟他们差不多,但是他们年龄比较大,都是老爹爹,我是个小娃娃,所以别人很好奇,就都支持我这方面。那个时候,我的小伙伴们就把我当成了一个凯旋的英雄,当时的崇拜者会帮我抱棋盒,到处去挑战。所以,从小我就从象棋中获得了乐趣。后来稍大一点就看别人下围棋,也很好奇,那时候书很少,大概又过了五六年,当时我们鄂州市下围棋的人不多,顶多就十来个,那时围棋不普及,也就是在 1968 年左右,我开始学围棋。

何:学围棋有没有老师教?

王:没有老师教。

何:那您怎么学的呢?

王:我的一个好朋友,也是我的街坊,他认识一个象棋高手——我们市的象棋冠军,这个象棋高手名字叫魏明胜,他象棋下得好,也很欣赏我。他也下围棋,我和我的好朋友平时就跟着他,应该说没有正规地教过,但是教了一些简单的围棋规则,就这样学着下了围棋。

何:那您平时是和谁一起下围棋呢?

王:我们那时候氛围非常不好,我们鄂州懂围棋的人非常少,基本上知道围棋怎么下,但是下得不太好,我的围棋水平也不高,但是我的象棋水平比围棋水平高。严格说,围棋只是懂一点,因为没有正规的老师来教,也没有书看。

何:也没有经常下棋是吧?

王:下的不多,因为当时围棋没有象棋普及。



02   诓妻办报


何:那您后来怎么想到要办一张报纸?机缘是什么?

王:那时候是 1982 年,我当时看到了一篇报道,这个报道改变了我整个的人生轨迹。这个报道的时间是 1961 年 9 月 25 日,这个我还记得很清楚,那时候陈毅元帅担任外交部部长,他邀请日本围棋队第二次访华。其中有一个叫伊藤友惠的 55 岁老太太,她连赢了七盘棋,当时陈毅元帅就指示不能让伊藤友惠再赢了,于是让国手魏海鸿对阵,魏海鸿很认真地研究棋谱,第二天,他胸有成竹地去下棋,实际上,在上午他还是领先的,然后下午下棋的时候,感觉他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本来开始一只手下棋的,后来报道上说他两只手下棋,而且好像有些发抖,而对手伊藤友惠,她还可以去赏花,看上去很悠闲,最后这盘棋魏海鸿输了。我当时看到这篇报道的时候,心里面很不是滋味,加上当时年轻,有些不服气,就觉得振兴围棋、匹夫有责。这个时候就想为围棋做点事情,但是具体做什么又没有方向。后来在 1986 年,我担任鄂州市工人文化宫图书馆馆长,这时就定了很多围棋图书和围棋杂志,包括《围棋天地》《围棋春秋》等。然后我心血来潮,就想定一个《围棋报》。那时候还没有电脑,只有印刷的全国报刊目录,我们的一个工作人员就翻这个目录,翻了大概有四十分钟,从北京、上海,挨着一个省一个省的找,最后告诉我中国没有《围棋报》,于是我就萌发了办《围棋报》的念头。就是这么开始的。

何:一个人办一份报纸,这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您是怎么把这个报纸办起来的呢?

王:对,首先我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就和一个从小一起穿开裆裤的那种朋友说了,我朋友的围棋水平比我高,他的名字叫徐昌林,是我的街坊,我下围棋老是下不过他。后来我还聘请他做过我们《围棋报》的会计。他到《围棋报》的时候,我就可以跟他互有胜负了,但他的围棋水平还是比我高。他当时应该是鄂州市的三段,我水平比他差,大概是业余的 1 段。我本来是想让他支持我,没想到他一来就给我泼冷水。然后我也没和他争辩,就悄悄地实施,买了一些办报纸的书,三个月看了七本书,写了两个笔记本,都是关于办报、采访学、小型报纸编排等内容的,反正就是七本业务书。你想一下,一个人单枪匹马要办一张报纸,那难度是很大的。最重要的问题是不懂,棋力有限,这是其一。其二,不懂可以自学,但是没有资金怎么办?当时我刚结婚,亲戚朋友送礼,我老婆有一个存折,上面大概有 1300 块钱。我先是想把这个钱给偷出来,然后想着偷出来可不行,这样家里会世界大战,搞不好还可能会离婚。后来就想了一招。我找了一个朋友,搞个托,给我家里打电话,那时候我家里还没有电话,楼上厂长家里有电话,等到我老婆接了电话之后,我朋友说:“我们银行里有三个指标, 1000 块钱存八年就可以变成 3000 块钱,你要是明天不送来我就找别人了,因为振华是我朋友,你赶快送过来。”然后我回到家,我老婆就把存折给我,说:“你朋友打电话说 1000 块钱存八年变成 3000 块。”我就问她:“你不后悔?”我老婆说:“这怎么能后悔呢!”本来这笔钱是用来买冰箱的,结果成了《围棋报》的开办费。

何:那是哪一年?

王:这是 1986 年。经过两年的准备,1988 年 3 月 14 号,我们国家的第一张《围棋报》在鄂州就诞生了。我当时看到这个报纸,闻着它的清香,真的是百感交集。

何:报纸第一期出刊的时候,是内部刊物吗?

王:内刊。

何:有内刊刊号吧?

王:有刊号,当时申请刊号比较容易,鄂州市就可以搞内部刊号,再备案。我就搞了个内刊刊号,但是不能发行,不能登广告,交换可以。我记得第一期印了 5000 份,我站在大街上见到人就发,然后寄到全国各地。我当时还有一个小心思,一定要让全国都知道,这是全国第一张《围棋报》。我就把我的小名顿博作笔名,在《人民日报》上写了一篇《全国第一张〈围棋报〉在湖北鄂州面世》,《人民日报》的编辑部不相信,让我寄一张报纸过去,我就赶紧寄了一张报纸。本来是 3 月 14 号创刊,然后 3 月 19 号在《人民日报》上登了这篇报道,大概火柴盒这么大。那个时候实在是太高兴了。

何:创刊号有很多人题词,都有哪些人?

王:有陈祖德、聂卫平,还有日本的。这也是机缘巧合,为什么我用两年时间来办这个报纸?一个是要学习办报的理论,打基础;另外一个就是寻求围棋国手的支持。我记得 1986 还是 1987 年,当时有一个交流比赛,日本一支队伍,中国一支队伍,在长江的船上下棋,正好下到武汉,我就在武汉洪山体育馆等了他们四个小时,最后终于等到他们,这样找到了陈院长,陈祖德先生。我当时想的还不是办《围棋报》,我当时想的是办《吴都围棋报》,后来在排版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不能叫《吴都围棋报》,太小了,要搞就搞《围棋报》,《围棋报》既没有中国也没有世界,既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这样包容性很强。于是请他们题词。

何:聂老也有题词,当时怎么找到他的?

王:等啊,聂老那时是英雄啊,他在洪山体育馆做报告。我在武汉洪山体育馆等了四个小时,最后找后台工作人员才找到陈老他们。最先找到陈院长,让陈老题词,聂老把名字写在旁边,还有日本的苑田勇一九段,日本还有几个棋手,他们没有题词,就是签名。当时就觉得无比珍贵。

何:您第一期报纸成本要多少钱呢?

王:那时候比较便宜。

何:第一期印了 5000 份大概花费多少钱?

王:那时候四开四版,应该花了 1000 多块钱。



03   世界上最大的棋盘


何:那您的经费一期不就用完了?

王:反正出了一期就没钱了,1988 年只出了那一期。1989 年去筹款,我们文化宫找到工会,但是文化宫财力有限,就请各级工会给予支持,我就拿着盖着公章的介绍信到各个工会去,相当于去拉赞助,跑了几百个单位,筹到了两三千块钱,又出了三期。这样下去不行,我想一定要搞一个大的活动提高《围棋报》的知名度。于是,1991 年我就只身一人到北京找聂老。记得当时聂老在参加一个比赛,很忙,我等了几天几夜才见到聂老。我送上《围棋报》给聂老,和他讲我办报的故事,聂老当时很吃惊,说没有想到这是私人办的,从那时候起我和聂老就结下了友谊。聂老说:“振华你不容易,你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会支持你。”我就和他说:“能不能在我们鄂州安排一场比赛,也请您过去。”聂老答应了,这场比赛就是“中国棋王”半决赛,马晓春和刘小光,谁赢谁就和聂老下,聂老当时是棋王。于是,我回去以后就和当时的市长汇报,但是让我拿一个中国国家围棋队的函,正好我有一个中国国家围棋队的信封,上面有国家队的电话,跟聂老联系上以后发了一个函到鄂州。市里决定要办后,就成立组委会,市长任组委会主任,体育局的局长、公安局局长、卫生局局长等都是委员,还特邀我进入了组委会。

说来也巧,那时鄂州市刚刚建成了明塘体育场,还没有交付使用,里面有一个足球场,我路过那儿的时候刚刚完工,我就想假如要在这个体育场比赛,我就做一个世界最大的超级棋盘。于是开始计划这件事情,我进体育场去量,50 米长,50 米宽,2500 平方米的超级棋盘,然后棋子直径 2 米。开组委会讨论,我就说:“聂棋圣到过很多地方,我们这一次要别出心裁,要有创新,我们做一个世界上最大的棋盘,聂老来现场讲解。”但是不少人反对,建议在室内搞比赛。我说:“不行,聂老到过很多地方,我们这次要在明塘体育场搞一个世界最大的棋盘,他能够提高《围棋报》的知名度,也能够提高鄂州市的知名度。”经过争取这个方案通过了,经费给了 10000,在 1991年这是蛮多的一笔钱,我满怀信心地答应下来。这时候是 7 月,第一次开组委会。我是 1991 年 6 月底到北京请聂老,7 月份函到,我们召开组委会。我记得第二次开组委会的时间是 8 月,很多工作已经就位了,每个人都汇报工作,我也汇报。第一套方案准备用泡沫,泡沫棋子又漂亮又轻松,但是鄂州没有化工厂做不出来,我去武汉看了,但是价格最少也要 12000,就没有用。后来我又到鄂州市纸筒厂去,用很厚的硬纸壳子,再用牛皮纸糊住,造价很低,才两千多块钱,但是那个厂长告诉我,如果下雨,两个人抬棋子一抬就是一个洞,这样就不行。我说我想到的方案至今还没有成功。那时候压力很大,睡觉都睡不好,也吃不好。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一个星期一个星期的过,23 天,16 天,还有 7 天的时候,那天早晨起来,正好看见农村一个老大爷在卖簸箕,楠竹编的,这时候灵感来了,为什么不用楠竹编呢?又便宜又好,就决定搞楠竹编的世界上最大的围棋,下大雨也不怕,楠竹非常漂亮、结实,又不超支。终于在 9 月 25 日之前,361 个棋子全部到位。世界上最大的棋盘,放在绿茵茵的草地上,非常漂亮,棋盘是用木条镶嵌在里面的,白色的,很醒目。棋子要两个人来抬。但是又有一个问题,棋盘这么大,看不到方位。
何:一个棋子大概有多大?

王:两米,要两个人抬。这样局部是看不到的,这时候就要有个总指挥,举牌子,搞坐标。1991 年 9 月 25 日,开幕式,天下着小雨,鄂州市当时顶多有 300 人下围棋,反正不超过 500 人。

何:那时候去了多少人?

王:我想世界上最大的棋盘,世界上最少的观众,这个反差太大了。当时开幕式定在上午 10 点钟,聂老 9 点 30 就到了体育场,我一看观众只有大概 500 人,就想办法把附近大学、中学、小学的学生全部调来,把氛围搞起来。一个是可以让他们见到聂老,第二个是要把场地坐满有氛围。这时我就陪着聂老,给他讲鄂州的故事,讲苏东坡怎样驾着一叶扁舟到鄂州来下围棋,只要讲围棋聂老就听得津津有味。后来学生到位,聂老到主席台一看,下着雨,一万多人,黑压压一片,还有世界上最大的棋盘,因为当时我没有和他说做了一个世界上最大的围棋,他很激动。聂老有一个讲话,我前一天晚上给他起草了一份,聂老这时候很激动,摸摸口袋没找到我给他写的讲稿,但聂老就是聂老,我很佩服他,他不用稿子即兴发言,而且即兴发言比我写的稿子好太多了。他说:“我下了三十多年棋,走了一二十个国家,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观众冒雨来看棋,应该感谢《围棋报》把围棋提高到了一个新的境界。”掌声雷动。他还说鄂州一定会出国手,会出大国手。实际上我是善意地欺骗了聂老,我也是没办法,不得已而为之,其实这些人都不懂围棋,我没有和他说,我也没办法和他说,这点我觉得亏欠了聂老。

既然聂老说了话,不能让他的话成为空头支票,我就逼着自己在鄂州普及围棋。从 1991 年开始,小学、中学、大学,甚至幼儿园我都去讲课。当时我把这场比赛搞起来以后,当天晚上,1991 年 9 月 25 日晚上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最后一条消息播了——世界最大围棋在湖北鄂州面世,聂棋圣现场解说。放了几十秒,鄂州市建市以来还没上过新闻联播,这个策划让市里很高兴,就让我去成立围棋报社,任社长,正科级事业单位,财政每年拨 10000 块,给两个编制。于是乎,我就正式专门办报了,还是属于总工会管,不担任图书馆馆长了,成了围棋报社社长。这个时候因为聂老的那个事情,我就到处去普及围棋。我找到幼儿园的李园长(希望去给他们园里的孩子讲课),他说大人都听不懂,你费心就不要来上课了,让我别去。我知道他是有顾虑,因为我当时也算是鄂州市的名人了,如果请我来上课呢,肯定要给我讲课费,拿少了拿不出手,多了拿不出来,我知道他是有顾虑而不是不懂。但因为我对聂老的事情感到愧疚,就想着一定要做出点成绩出来,就和李园长说:“棋盘、棋具我带来,讲课费我也不收,连茶叶我都自己带过来,你只要给我准备一壶白开水就好了。”然后他答应给我一个中班,有 23 个小朋友,但是我是一腔热血把给成人讲课的那一套拿来给小朋友讲, 40 分钟的课小朋友说要去上厕所,就都溜出去再不回来了,只有一个孩子在那里听,22 个都跑了,但是值得庆幸的是,这个没有跑出去的孩子后来成了鄂州市的冠军,保送到北大,现在在美国,叫王浩元。后来李园长说是不是孩子都听不懂,我说这是我讲课的原因。从幼儿园回来我就垂头丧气,一腔热血准备了一个月,结果却是这样,我是不甘心的。正好路过新华书店,我就买了一本书《儿童心理学》,一看就知道错误在哪儿了。第一,幼儿的注意力最多不超过 15 分钟,你讲 40分钟,讲得再好孩子也不愿意听;第二要用孩子的语言去讲故事,你说金角银边草肚皮,孩子听不懂,黄金、银子、稻草他们没有概念。后来我就在家里改写别人的教材,改成西瓜、苹果和芝麻,这样讲故事,他们就听懂了,甚至我会吹竹笛,给他们吹些鸟叫之类的,孩子们就很喜欢,下课后拉着我不让走,问王老师你什么时候来,就爱上了围棋。后来还出了一个副产品,我改编的教材,湖北少儿出版社出了这第一本书,叫《围棋一点通》。
这么多年的耕耘,后来鄂州出了业余全国冠军赵威,还有职业四段周逵。后来,我觉得光靠我自己的努力还不够,1997 年我在《围棋报》写了一篇文章“围棋从娃娃抓起”,倡导成立“全国围棋育苗工程”,于是乎,鄂州搞了一个全国围棋育苗工程联席会,全国各地,马晓春九段的母校浙江嵊州的胡校长来了,刘小光的母校领导,还有华罗庚的母校领导等全部都到鄂州开联席会,商定 1998 年搞全国“育苗杯”围棋比赛,就这样发动大家,因为一个人的能力毕竟有限。我们当时有一个创新,因为要从娃娃抓起,就搞了一个幼儿园的比赛,当时是全国最早搞幼儿比赛的,那时最厉害的是上海和大庆。上海的江维杰是第四、五、六届连续三届“育苗杯”的冠军,后来成了世界冠军。芈昱廷也是我们“育苗杯”的冠军,还有范廷钰也参加过“育苗杯”。当时我们“育苗杯”为这些冠军提供了一个交流平台,从我们“育苗杯”出去了好多位世界冠军。“育苗杯”持续到现在,今年是第十九届。当时还没有举办过少儿比赛,我们是第一个提出办少儿比赛的,所以就吸引了很多人。
本来是因为欺骗了聂老,后来就搞了个全国围棋育苗工程,真的是为我们国家培养了一些国手,这也是聂老给我的动力。开始我觉得内心有愧,后来我终于觉得能对得起聂老了。

何:您的围棋报社开始招了两个员工,后来怎么样?

王:两个员工是这样的,一个就是我,还有一个叫王彬华,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他就离开了《围棋报》。

何:市政府每年拨的经费够吗?

王:不够,而且从 1994 年开始就没拨款了。但是从 1995 年起,我们有了国家刊号,这样就可以发行了。《围棋报》那时候是处于上升期的,火到什么地步,我举一个例子,经常《围棋报》一到,常昊他们就拿着《围棋报》在饭堂里看,这是一点不假的。因为那时没有电脑,常昊他们要了解韩国的棋谱很困难,陈祖德院长支持我,让中国棋院外事部的蒋主任帮忙,当时韩国世界大赛所有的比赛,有时比赛还没结束,传真谱就传到了报社,因为陈院长的支持,我们有第一手的资料。

何:那个时候发行量有多少?

王:有十多万份,那时候已经盈利了,因为发行量大。但是好景不长,到了 90 年代后期,网络的兴起,联众以及棋圣道场和围棋结合得太好了,就很少有人看报纸了。再加上后来人员急剧膨胀,最多的时候有 27 个工作人员,人实在太多,雪上加霜,这样就入不敷出了。



04   移师武汉


何:后面是通过什么方式才把这个事情理顺的?

王:后来因为我们在鄂州,市里也不给经费,我就觉得要不就跳出鄂州到武汉来办报。于是,我把那些不懂围棋的都留在鄂州,养老金还是我们给交,就是说还算报社的人,请他们在鄂州再自谋职业,这样就分流了一部分。我带了一部分人去武汉,我记得我们到武汉是 2002 年圣诞节。

何:带到武汉去的有几个?

王:那也有十几个,在前进五路七楼租了房,我记得是 24 号到的,25号在搞卫生,当时天气很冷,飘着雪花,擦窗户的时候一摸都是冰。我记得那是 2002 年 12 月 25 号,因为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事,对我刺激很大,就是《体坛周报》登了一篇文章,费胜昔写的“穷途末路导致《围棋》停刊”,我们国家创办的《围棋》月刊停刊了,这对我是个很大的打击。《围棋》为什么会走到穷途末路?四十三年一个样,一副老面孔不改革,最后倒了。但是我一想他们办了四十三年,那可是上海的专业机构办的,有钱的办的都垮了,那我们的报纸本来就先天不足,这对我们是个很大的打击。我还把这篇文章贴在墙上,每晚睡觉前都要看一看,提醒自己不能走到这一步。《围棋》倒了,但是我们《围棋报》不能倒。这时候我就开始想办法。当时《围棋报》还是四开八版,黑白的,那么在 2003 年第一期,我们增加到十六个版,并且改成彩版。因为那篇文章刺激了我,四十三年一个样,不思进取终导致穷途末路,对我们的《围棋报》也是一个教训。但这样做财政更加吃紧,又加上快到年关,要发工资给员工过年。当时我家里要装修,我就和我老婆说:“我们这房子将来是要拆迁的,你把那五万块钱先借给我们报社吧。”我老婆蛮通情达理,她请朋友又借了些钱,就这么把这一年过去了。后来就一直维系着《围棋报》的艰难办报之路,先天不足,再加上网络的冲击,这时候好多人离开了报社,我也不怪他们。也有好多人留下来,钱国柱就留下来了,他说:“只要社长在,《围棋报》就在。”朋友们很相信我,我也肯定不会放弃《围棋报》,于是乎,《围棋报》虽然艰难,但每一期还是按时出版。

何:当时《围棋报》不断地还是有资助的人是吗?

王:在 2004 年的时候,《围棋报》很困难,那时王道友董事长资助了武汉棋院一层楼,我们派记者去采访报道。后来听说王道友和聂卫平有很好的关系,我就打电话给聂老,希望他能再支持《围棋报》,给王道友打个电话,因为那时实在很困难。聂老说:“不打电话,正好有个段位赛在武汉举行,我到时候飞过来当面给你说。”聂老对《围棋报》是有感情的。我知道聂老的航班,就去接聂老,王道友也去接聂老,我不认识王道友,聂老让我和他们一辆车,在车上聂老跟王道友说:“振华很不容易,你有机会就支持一下他。”王道友当时就说:“行,我们提供房子,也提供资金,到宏宇来。”于是我们就去了,搞了几年。后来因为宏宇要上市还有其他原因就搬出来了,当时我们聘用王道友为顾问,现在还保留着,我们会一直感恩。

何:从宏宇那里搬出来是什么时候?

王:2008 年。

何:那是什么原因?

钱国柱(《围棋报》现任主编,以下简称钱):一个是宏宇要上市,一个是与宏宇派来的管理人员的理念不一致,之后都是几起几落,但我们一直在坚持。

王:《围棋报》很艰难,但是我们也做了不少事情。我们搞了育苗工程,好多世界冠军都是从我们这个“育苗杯”走出来的。

何:据说林建超将军也很支持《围棋报》。

钱:当时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说是军委的,差一份《围棋报》,让我们补一份过去,我们问他具体是什么人,对方表示不能透露。然后我们把全部的《围棋报》寄过去了,不是只寄一份。对方很感动,又打来电话说我们林建超将军很喜欢看《围棋报》。林将军被社长这种精神感动了,因为社长寄了《围棋报》过去之后,他上网收集信息觉得社长这个人还不错,就亲自请社长到军委去。具体的细节社长知道。

王:林将军还给《围棋报》题词,并多次关心,他给国手上课的时候也讲了我们《围棋报》,讲了我艰苦创业的故事,说要学习这种精神。

何:《围棋报》现在还是属于鄂州市下面的一个报纸吗?

王:对,一个二级报,属鄂州市管。我们现在的探索改革挺成功的,领导也支持。

何:现在这个探索主要采取了哪些措施?

王:《鄂州日报》做了些好事,他们把以前《围棋报》的在编人员都安排了工作,这样减轻了我们的负担。现在呢,我们《围棋报》充分发挥员工的作用,进行自救,钱国柱还有彭涛做了一些改革方案。

何:改革的核心在哪个方面?

钱:核心就是让报纸走向市场,适应市场的需求,自己在市场中求生存。

王:《围棋报》现在是两个服务:一个是为业余棋界服务,一个是为业余棋手服务。我们就围绕这两个服务找到一条新路子,这样一来就接了地气,棋迷觉得是自己的报纸。我们现在和《围棋天地》有分工,他们登职业棋手、搞技术,我们恰恰就是讲围棋文化、棋迷故事、业余赛事等,我们关注这方面的事。我们是草根的《围棋报》。

钱:像城围联我们的报道版面应该比《围棋天地》还多,我们每期一般放在第一版,还有北海的围棋比赛、地方围棋比赛我们一般都是用一个版来报道。刚开始我们还有顾虑,怕读者不满意不登职业棋手,但是没想到反应还挺好,最近还有读者来信说:“你们最近老登职业棋手棋谱,我是个业余 3段,我看不懂,怎么不登那些业余高手的棋谱呢?”他是建议我们多登业余棋手棋谱。所以最近我们还改了一下,不是有一个“超级诊断室”吗,我们也开了一个“网棋诊断室”,我们的版面一看就是和《围棋天地》区别开的。我们有一个版是专业棋谱,其他版都是业余棋谱,但是读者反而比较鼓励我们。真正要办成一个为业余棋手服务的报纸,这可能就是后面要走的新路。因为要讲职业棋谱,肯定要请职业棋手来讲,我们经费也有限。

何:这些业余的棋谱一般是谁来讲?

钱:阮老师比较支持我们,还有武汉的一些职业棋手,另外还有让业余高手讲业余棋谱,包括业余的王琛、胡煜清等。我们还有内部挖掘的一些人才,他们讲自己的棋,还比较受欢迎。

何:你们好像还有一些栏目,登各个棋校的信息。

钱:我们现在有一个固定栏目是对围棋文化方面比较重视的,首先是把《棋经十三篇》翻译了一下,那是我主笔的。然后我们准备把《五赋》文言文翻译成白话文,用自己的理解发出来,这个栏目也比较受读者欢迎。还有 “指错有奖”栏目,比如说有读者指出《棋经十三篇》翻译的不好的地方,另外我们增加了业余棋评,这样还是有读者说业余棋评还是少了。我们还有一个针对业余棋手的棋力测试。就这样,我们和读者之间是有探讨的。我们发现业余棋迷关注的还是和自己本身有关系的方面,一个是业余棋手提高技术,一个是业余比赛比较受他们的欢迎。



05   为了围棋


何:王社长,借助《围棋报》这个平台,你好像还做了不少跟围棋有关的公益活动。

王:是的,在二十八年的办报过程中我们还做了好多公益事业。一个是教聋哑孩子下围棋,这是五年前,2011 年 1 月 4 号,当时我还在武汉上班,搭朋友的便车,我和朋友约定在鄂州市聋哑学校门口汇合。约定是 7 点 40 到,我去的时候大概是 7 点 20,当时天气很冷,风吹得呼呼叫,我在等的时候就来回踱步。聋哑学校的校长认识我,他问我在做什么,我说:“我要到武汉去,和朋友约定在这里汇合。”他就招呼我进去喝一杯热茶,其实茶刚倒好还没喝,我朋友就已经到了。

我从学校出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十多岁的聋哑小女孩,因为天气很冷,她妈妈心疼她就把红围巾给她捂上,但是这个小女孩很懂事,她把围巾给她妈妈围上去,一边还表达着。后来我坐在车上时这情景就在脑子里定格了,我就想,我们能够为聋哑孩子做些什么呢?送些学习用品是暂时的,后来一想,如果能教会他们下围棋,对他们来说可能是一件一生都会快乐的事情。于是乎,两个月以后,我就给他们买了一百本围棋的书,又买了几十副围棋送到他们学校,大概是两千块钱。校长很感谢,我说有书孩子们还是看不懂,我来给他们上课。但是他们特殊学校的孩子基本上家都住在农村,每周五要回去,我恰恰是周一到周五上班,星期六才能来,但是孩子们已经回家了,所以一直没有机会给他们上课。
后来到了 2011 年 3 月 24 号,我的右脚长了好多水泡,回鄂州看病,因为我的医保在鄂州,鄂州中医院让我住院半个月,我觉得这时候正好有时间过去上课。于是我就和校长联系,我说我上午在医院打针,下午来学校教教孩子们下围棋。到了 29 号,我和护士请假,缠了半天护士才答应。应该是下午 4 点上课,4 点到 4 点 40,最后一节课。我 3 点半到学校。我没有和孩子们讲技术,用故事入门,和他们讲黑将军、白将军怎么过独木桥,池塘里有鳄鱼,掉下去会怎么样,三十多个孩子非常认真地听讲,这一节课讲完之后,孩子们还不走,都围上来,大一点儿的用铅笔跟我交谈,小一点儿的不敢说话,就摸那个棋具,我知道围棋引起了他们的兴趣。这样,我给他们讲了半个月,孩子们迷上了围棋。病好了,我回武汉上班,就在鄂州市找了一个老师把这件事继续做下去。五年过去了,这些孩子围棋学得很好,在全国“育苗杯”还拿了冠军呢!
何:还有那个围棋进监狱的活动,帮助服刑人员下围棋,也挺有意义的。

王:那是在 2008 年 3 月 14 号,《围棋报》创刊二十周年,收到了一个特殊的生日礼物,这个生日礼物是新疆且末监狱写给我的一封信,信中说:“王社长,我很喜欢《围棋报》,《围棋报》帮我度过了很多快乐的时光,《围棋报》办得很好,但是也有些瑕疵,希望你们注意。” 接着指出哪一版哪一版有什么错误。读完这封信,我觉得这是我们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当天晚上我就给他回了一封信。我为什么会马上给他回信呢?实际上,这件事是受陈祖德院长的感染。我给陈院长写信,不出三天,陈院长一定给我回信。我们的书信大概有十几封,现在我还保存着几封,我觉得一个院长,中国围棋最高领导人,都能马上给我回信,那么我们对读者也要有这样良好的传承。

这样,我给这个韩姓棋友回了一封信。然后他把我的回信交给他们的易铁非警官(分管教育的科长),易警官给我来了封信,说他们想办一个围棋教室,希望我们能尽可能地给他们寄一些围棋方面的书,我们这边就寄了一些书过去,还把聂老他们的题词都复印了一份。他们的来信,我们还在报纸上刊登了。可能呼兰的李警官在报纸上看到了,他就在 2013 年 4 月 8 号给我打了一个长途电话,向我求助:“我们已经在监狱开展了一些围棋活动,现在在想着该如何进一步地开展。您办了这么多年的报纸,有经验,能不能给我们提一些建议。”于是我就和他说:“要办活动搞比赛是最有效的,搞比赛一个是有影响,第二个能够提高犯人的棋艺,让大家都能参与。奖品呢,就由我们围棋报来提供。”后来就商定办《围棋报》“火凤凰”杯,当时我想的是每年支持他们一届,他们还蛮高兴的。晚上的时候我就想,围棋该怎么才能让更多的服刑人员受益呢?要利用它的教育功能啊。我就连夜写了一个倡议书,倡议围棋进监狱,宗旨就是让服刑人员陶冶情操、净化心灵,重塑人生。
过了几天,聂老来了,我就向他汇报呼兰监狱这个事情,然后把倡议书拿给他看,向聂老请求在这倡议上面题三个字——好倡议,聂老欣然题了这三个字。然后我们就把这登在《围棋报》上,因为有聂老的影响力,可能很多监狱都看到了。不久后,我收到了浙江第五监狱一个叶姓棋友的来信,他说:“王社长,《围棋报》我们也定了,大家也都关注这件事。但是现在想托您办件事,我们服刑人员每年只有一次买东西的机会,我想买一本围棋书。”我当时就把彭涛找来,说:“这个叶姓棋友非常信任我们围棋报,咱们不能让他失望,要把这个事情办好,你给他寄一个书目。”我把信的原件给了彭涛,他就给这个棋友寄了书目过去。
这件事情之后我想,服刑人员每年只有一次机会买东西,他就用来买围棋书,看来书籍对他们很重要,我就想着能不能办一间围棋爱心图书馆,正好为服刑人员服务,也为聋哑孩子服务。于是我就写了策划书,在 2013 年 5月 27 号,因为和聋哑学校已经建立了很深的友谊,我说我想创办中国第一个围棋爱心图书馆,希望学校能提供校舍,围棋书由我来捐赠,学校很支持。

2013 年,我家里没有空调,没有冰箱,只有一台洗衣机,我实在不愿意再跟我老婆开口了,但是为了这个围棋图书馆的梦,我反常地回家很积极地做了四个菜,她就知道有事情,我就把这些信和聋哑孩子的故事给她讲了,并说:“今年夏天也不热,能不能把家里买空调的钱先贡献出来,建立一个图书馆。”她想了半天不说话,后来进屋里打开箱子拿了 12000 块钱,说:“家里就这么多钱都给你,我知道我不给你,你迟早也会想办法弄去,这也是做好事情。”后来用这些钱我买了 7000 块钱的书,剩的 5000 块钱捐给了图书馆。这 5000 块钱实际上是图书馆用于寄图书的邮费。5 月 31 号,给新疆且末监狱寄了 30 本书,呼兰监狱寄了 30 本书,江西抚州的聋哑学校寄了 30 本书,大冶聋哑学校寄了 30 本书,我寄了四个包。新华社还发了消息,就这样把爱心图书馆成立起来了。人人都献出一点爱心,对我们来说可能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对他们的改变总是有好处的。就是说,《围棋报》创办以来,除了服务棋迷,我们还做了些公益性的事情,我觉得这也是做的一些正能量的事情。
何:呼兰监狱,后来丹朱棋艺的刘健他们也捐了一些。

王:对,是这样的。当时李警官说他们没有人教围棋,打电话向我求援。我就跟刘健说了这个情况,因为刘健是我的学生,后来他派了老师过去上课,于宙华就是他派去的。刘健也捐赠了一批书。

何:刘健还捐赠了一些棋具是吧?

王:对,刘健他做了一些好事。毕竟这个事情很有意义,我相信大家也都愿意奉献一点儿力量,我们也很高兴监狱搞这样的活动。前因后果就是这样。

钱:社长在鄂州的影响力还是蛮大的,我举两个例子。他刚才说 1991 年聂老去鄂州以及最大的棋盘那件事情影响还是蛮大的。有一次我和社长去汕头出差,我喊他社长,别人就很奇怪,说这个社长穿这么破还背这么个破包,到底是什么社长啊?我说是《围棋报》的社长,那个人正好也是鄂州人,他说:“《围棋报》我知道,我们虽然不会围棋,但是还去看过他的比赛。”那是两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人,他们都知道《围棋报》。

还有一次,我们《围棋报》改制,要贴近社区,在社区搞活动,遇到了一个人,我们要租他的房子,他不放心,开始不愿意租给我们,后来我说我是《围棋报》编辑部的,无巧不成书,他正好也是鄂州人,就说:“我本来不想租给你的,现在租给你,还便宜租给你。”
何: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钱:就是去年。本来一个月房租 4000 块左右,后来他就收我们 3500 块钱,而且当天就跟我们签了合同。这样我就觉得,社长不仅在围棋界有影响力,有些人不懂围棋,只要是鄂州人,都知道《围棋报》,像以前他们说的,《围棋报》就是鄂州的一张名片。

何:你也是鄂州人吗?

钱:我妈妈是鄂州人,我小时候是在葛店长大的,是在武汉和鄂州交界的地方。《围棋报》在鄂州的影响力是很大的,特别是在聂老去了之后。何:所以一万人去看棋没有白看嘛,尽管有的人不懂棋。

王:确实是的,给大家造成了蛮深的印象。

何:王社长您开始的时候说,从爱人那里“骗”了 1000 块钱过来,后来她什么时候知道了这钱不是拿去投资的呢?

王:不是说八年吗,后来到了第七年,我主动把这件事告诉她,把钱还给她了,还付了些利息,但是没有到 3000 块钱。主动坦白和她说实话,那个时候确实是很困难,本金还给她,象征性地好像给了她 1200 块钱。

我老婆有时候也烦,她老说:“你是社长,名声蛮好听的,别人说你有蛮多钱,你瞒着我我就不说了,你还把家里的钱弄出去。别人都是把钱拿进来,你为什么是把钱拿出去呢?”她说,我就笑,不急不躁。后来湖北少儿出版社出版我的那本书,给了 5000 块稿费,我全交给她了。她还和女儿去香港旅游了一趟。我跟她说这就是围棋的好处吧。后来我家的房子真的拆迁了,现在变成了江景房,我觉得这也是围棋给我带来的好处,我哪里买得起的房子,就是拆迁还建的。还有因为围棋,我女儿在教围棋的学校还给我找了个女婿呢!
何:怎么认识的呢?

王:她天天在那里,那儿有一个老师姓汪,现在是我的女婿。去年鄂州市评了两个特级教师,我女婿就是其中之一。你看,我的家庭很幸福,这也是围棋带来的好处嘛。

何:女婿会下棋吗?

王:女婿不会,女儿会,我女儿水平不高。

何:有初段水平吗?

王:大概是,我老婆也懂一点儿。我觉得围棋的酸甜苦辣,可能甜的时候少,酸和苦辣多。我自己可能甜的少,但是看到围棋给这么多服刑人员、聋哑孩子带来快乐,这个时候,我觉得我是最幸福的人。我们把围棋分享给了他们,那从这个意义上说,可能我的甜是最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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