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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棋连载』《我的履历书》小林光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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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4-8 10:44:3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作者:小林光一  翻译:找借口安静


(1)大器晚成的棋手人生

  最近非常高兴,能在报纸和电视上都能看到关于围棋的话题。
  这股潮流的主角是仲邑堇初段。一位这么可爱的小学生,在和成年人职业棋手展开平等的战斗,而仲邑堇战胜他们的新闻也已经不再新鲜。当然输给她的棋手们也都不是菜鸟,不过我现阶段还不想和她在正式比赛中交手。不过她的存在,让很多不知道围棋的人开始关注围棋,扩大了棋迷范围是不可否认的。
  藤井聪太七段开始的将棋热是从2017年开始的,2018年2月,将棋界的羽生善治和围棋界的井山裕太同时获得了国民荣誉赏。此后,围棋的关注度也渐渐地高涨起来。
  今年2月,我的孙女张心澄成为职业棋手一事也成为了话题。我的老师木谷实老师,以及女儿也就是我的夫人礼子,女儿泉美之后,成为了家族第4代职业棋手。
  被誉为昭和名棋士的木谷实老师,培养了诸多著名棋手,可以说是为围棋界的发展做出贡献的名师。木谷实的家谱也随之代代相传,而我也非常高兴成为其中一人,有时候还有些不可思议。所以对早逝的礼子只有感谢之情,以及继承我们的女婿张栩和泉美夫妻也做得非常棒。
  仲邑堇初段10岁成为职业棋手,当然通过英才特别采用这样一个全新的制度成为职业棋手,早早出道确实不奇怪。回忆起自己10岁的时候,我当年还在北海道旭川市的偏僻农村里,好不容易到了业余初段的高度。和同年代的自己比,确实拉开了很大差距。
  然后,当我彻底沉浸于黑棋和白棋交替落子,然后占领地盘的围棋游戏中之后,虽然当时还没有成为职业棋手的想法,但是自己在小学毕业之后就去了东京入了木谷道场。如果当时患病1年半不到的木谷老师没有决定让我成为他的内弟子的话,我应该就没有了现在的棋手人生。
  只过了2年,我在14岁那年成为了职业棋手,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就,当然这也多亏了加藤正夫,石田芳夫等前辈,以及虽然比我小但是比我早进入木谷道场的赵治勋等,这一些木谷门下的强手们的帮助下,让我成为了职业棋手。
  不过自己在成为职业棋手之后,很长时间里都没能成为顶尖棋手。虽然自己学棋的态度很认真,但是过于乐观的性格招来了很多麻烦。虽然在24岁那年夺得了天元头衔,这是我的第一个头衔,不过在其他赛事总是“差一口气”,和赵治勋之间的差距渐渐拉大之后,自己也就此进入了很长的蛰伏期。
  1984年,我从加藤正夫十段手中拿到头衔之后,开始进入了正轨。现在回想起来,正是因为有了那段艰难时期,让我一步步积累实力,最终收获了应有的结果。当然这也多亏了当时作为女子顶尖棋手,但是还是把我的事业放在第一位的妻子——礼子。
  之后10年,我成为了头衔战的常客,不知不觉冠军数就成为史上第3多的60个,在需要连续5期或者累计10期才能拿到的“名誉”头衔上,我还拿到了棋圣、名人和碁圣这三个头衔的名誉头衔。
  赵治勋名誉名人和井山裕太棋圣等棋手,大多都在20岁前后开始崭露头角,但是我的话,过了30岁才有所成绩。不过我没有拿过本因坊和王座头衔,说自己没有遗憾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对我这种晚成的棋手来说,这样的成绩还是可以接受的吧。
  为了感谢这么多支持我的人,在此我想回顾一下自己的棋手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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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8 10:45:08 | 只看该作者
(2)5万平方米农田的继承人



  1952年9月,位于北海道旭川市的中心,6公斤左右的我身为一个农家的长子诞生于此。
  我的父亲弘光,来自于比旭川市更北的美深。生于金泽的祖父平太郎,和生于鱼津的祖母初,在得到了国家分给他们的土地之后,在美深从事农业,但是因为过于寒冷,农作物无法生长,所以在父亲还小的时候,搬到了旭川。虽然旭川也很冷,但是比往北百公里的美深要好一些。
  我们老家在大约5万平方米的土地上从事种植稻米,而我的父亲还在附近的国策纸浆工业(现日本制纸)的工厂旗下的搬运公司上班。
  稻米是在5月种植后,9月末就能收割了。小时候我还经常种苗,还将稻草吹干等工作。因为是体力活,所以在收割的时候还会雇人帮忙,不过换句话说,忙碌程度就是不在这个月收割完就来不及那样的程度。
  而我的父亲和母亲澄子工作都非常拼命。在我小时候,父亲的妹妹等人也会住在我们家,有时候家里同时有10多个人在一起。母亲作为“长子的老婆”,也是非常繁忙的。而我经常看着父母忙碌的身影而长大。
  但是,自己没有成为大家所说的“身为农家的继承人,自己也要好好干一番”的人。我在当时可以说是被奶奶宠大的人,一直在慈祥的奶奶身旁。然后还被同居的亲戚们多爱戴,可以说带着一股任性长大。
  虽然自己记得不是太清楚,但是据说我在进小学之前,家里人都出去干活的时候,我却跑过去大声地吼着“饭!”。也就是说,“因为我肚子饿了,谁能给我做饭”的意思。因为坚信自己出了什么状况,我的奶奶总是能帮我。
  小时候,每年冬天都冷得不得了。每年都会有好几次零下30度的气温,比现在要冷得多的多。而我们报气温的时候习惯把“零下”去掉,然后只要气象台说气温低于零下25.6℃,学校就休课,零下19.6℃就晚一个小时上课。而家里的温度计,一直比气温要低5℃左右。
  因为家里很大,即便有暖气房间里的气温还是冰点,我也就带着这样的感觉逐渐长大。但是外面有风的情况下,通往学校的那3.3公里路程是非常艰难的一段路。耳罩戴着也没啥效果。靠近学校暖炉的时候,那种耳朵的脑心血管快要断的感觉,估计没有体验过的人是很难体会到这样的感受的。当然多亏了这些经历,当我到了东京之后,就没有因为寒冷的感到难受过。
  我的老家虽然不怎么积雪,但是雪季却有5个月。我们是农家的房子,邻居距离我们有200米远。即便在大门附近丢了钱包,哪怕过了一个多星期也不会有人发觉的地方,所以也不会有什么人来铲雪。所以只能穿着长靴在雪地中踉跄地走路,不过单程40~50分钟的路程,让我的下半身得到了锻炼。
  那是我读小学高年级的事情,那会我和比我小3岁的弟弟,勋一起到当地参加相扑比赛,我们俩都连赢5个人拿到了文具的奖品。这都是多亏走雪地锻炼出来的。
  我小时候基本不感冒,除了因为被油漆淋了一下休息了一个星期之外,就没怎么和学校请过假,不过受了不少次伤,比如我在清扫房顶的积雪时,脚下一滑,然后头着地。不过还好最后只是脑震荡而已,好像是这么一个情况。到现在后脑勺还有伤疤在上面,然后我的头还被叔叔的卡车碰过一次。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坏孩子,但是挺好动,是一个非常顽皮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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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8 10:45:56 | 只看该作者
(3)盼着和高手过招的日子



  (后排中间是小林光一)
  我的父亲是很喜欢交往的人,偶尔在休息天把朋友或者住在附近的人叫到我家来下围棋。我在小学1、2年级的时候,看着他们下棋的样子,自己也开始好奇了起来。围棋的规则虽然很简单,但是要体会到围棋的有趣程度,却需要花很长时间,当然我看着他们下棋的样子,自然而然地记住了围棋规则,然后也渐渐地体会到了围棋的有趣之处。
  在过节的时候,家里回来很多亲戚,在亲戚当中有业余4段和业余1段的人,然后他们下了很多盘棋。其中水平较强的叔叔叫村冈亮,记得有次周末,还特意坐了公交车,从比较远的地方特意赶到了我们家。
  而我也从那段时间知道了围棋会所的存在,在小学3年级那年秋天,因为我实在是太想下棋,所以我就拉着奶奶一起到了围棋会所。在旭川市内的一家只有10多个棋盘的小型围棋会所里,那时候给我判定的是5级。不知不觉间我就和父亲一个水平了。
  然后我就在这个会所学了半年围棋,然后村冈先生就带我到了旭川围棋会馆,到了一个更大的围棋会所。在那边我第一次被判定为业余初段。虽然自己的水平有所提高,但是9岁几个月才到业余初段,对一个之后成为职业棋手的人来说,绝对不算早。
  很快,我就开始对这么多业余5、6段强豪的围棋会所吸引进去了。如果不用上学的话,自己或许就天天在那边下棋了,而我抱着这样的心情,焦急地等待着每周日的到来。
  我都会在围棋会所刚开门的中午到那边,然后下到晚上7点的样子。一天至少也要下10盘棋。当然了那时候我肯定是年龄最小的一个,其他都是大爷大叔们。这里面有医生,有从事证券行业的,还有老师以及做生意小憩一下的人,正因为有各种各样的人过来,所以能听到各种各样的话,非常开心。当然对一个小学生来说,难免有些早熟了些,不过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了解社会的平台。
  其中一位叫山冈一晓。毕业于北海道大学,担任一个工业高中的老师,围棋水平在当年旭川市的业余围棋界可以进入前五的水平。我和他下过很多次,然后他教人下棋水平也很高。据说过了几天,山冈先生说:“小林光一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样”的评价。顺带说一句现役顶尖棋手山下敬吾九段还在旭川市时,山冈老师就是他的老师。
  早势胜美五段是地方棋士,他负责旭川市的围棋行业,而他也是旭川围棋会馆经营者。虽然和他的对局局数并不多,但是早势老师送给我的《雁金准一打棋选集》,我万分珍惜地将这本书上的谱多次重现出来,从中学习内容。
  因为当年还没有这么多围棋的出版物,信息也非常匮乏。最多就定期地看看日本棋院的月刊《围棋俱乐部》。然后在北海道新闻里刊登的围棋版块,真的很想把它吃下去一样看得很认真。看着当年活跃在一线的棋手们的照片,自己也联想着他们是什么样的人物。
  我在读小学的时候,每年都担任班长。虽然在家里不听爸妈的话,但是在学校里却是一个“好孩子”。我对外人都很友好,然后成绩也还不错。
  其中最喜欢是算数。我就读的小学正和小学校还被人誉为“纸浆小学校”,在那个学校很多都是在国策纸浆工业上班的孩子们。在那里有些从东京来上班的家庭,学习能力出类拔萃地高,所以这个学校在农村里还算是不错的学校,不过和他们比,我的算数成绩还是不错的。
  围棋也是计算的游戏,所以我喜欢算数也并不奇怪,不过我当时还意识到,光在学校里的内容是远远不够的。或许对学有余力的我来说,围棋是很好的释放能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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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8 10:47:21 | 只看该作者

(4) 小林和木谷实的首次碰面

  在小学5年级那年暑假,我第一次有机会近距离和职业棋手见面的机会。那时候有将来成为我师傅的木谷实老师,以及他的几位弟子,来到旭川市进行“探视”。当年还没有像现在那样,有这么多的头衔战,所以很多棋手会奔波于各地,和业余棋手们进行指导棋对局来维持生计。木谷老师来过很多次北海道,在旭川市,有一家叫“北之誉”的制酒公司会长——冈田正雄先生,每一次都会住在他家进行指导棋活动成为了一种惯例。而早势胜美老师的工作,就是要调整日程以及召集人员。那一次早势老师叫我过去,喜出望外的我到了那边,看到有很多人摩肩接踵,气氛很是热烈。
  作为指导对局的主要成员,当时已经成为职业初段的加藤正夫,以及还是院生的佐藤昌晴、宫泽吾朗和伊藤明雄也和木谷老师一同来到了旭川市。
  一般情况下,职业棋手在进行指导棋的时候,一天下好几盘棋是很正常的事情,而木谷老师的对面水平即便有多差,也会尽全力面对。因为对局面太过于专注,花了很多时间,有时候一天只能下一盘棋。但是为了让其他人能满意地回家,他的弟子就需要下很多盘棋才行。
  指导棋的话,因为是让子棋,所以业余棋手要先放几个子才行。我在看棋的时候有人叫我来下棋,然后我被当时院生4级的宫泽吾朗让了4个,被院生7级的伊藤明雄让了2个,最后我两盘棋都赢了下来。从这两盘棋的结果来看,我当时已经有业余4、5段的水平了。
  虽然自己觉得感觉还不错,但是只发生了这点事情,所以当时一点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在木谷老师的门下修炼围棋的事情。当时只留下了一个“真的是很有威严的人”这么一个印象。
  当然木谷老师到各地探视,也有找人才的意味在里面。当年在道场首屈一指的大竹英雄是北九州人,只要在各地发现有前途的孩子,就要把这个孩子作为自己的弟子。当年把生于北海道带广市的宫泽吾朗收为弟子的时候说:“这一次的鲷鱼(北海道盛产鲷鱼)可是真不错”,给予了很大的期待。
  不过,对当年的我来说,并不是木谷实眼中的人才。毕竟,10岁才到业余4、5段,纵观全国这个水平算不了什么,而实际上,木谷老师这边也没有提起我。
  而我那时候也没想着要成为职业棋手,不过自己有了一定水平的话,或许还想试试看。但是当时还没有全国规模的小学生的围棋大赛,所以只能和大人们参加一些业余赛事。
  包括旭川市在内,北北海道地区的业余本因坊和业余十杰战预选,在早势老师的家中进行的。
  旭川市其实是很有围棋氛围的地区。单是围棋会所大大小小就有30多个地方。水平也很高,也有很多强手,但是我从6年级开始渐渐地能战胜这些人,然后在北海道新闻主办的赛事中拿过2次冠军。然后成为“北北海道”地区的代表前往札幌,2度和“南北海道”的代表进行对局,虽然都败下阵来,但是信心倍增。
  即便是预选阶段,之前还没有一个小学生拿过冠军,一个小孩拿下了冠军,当年就连NHK都来采访我了。还记得在当地电视台,题为《天才·小林少年的一天》在电视中播放了出去。这个名字是联想到江户川乱步的小说《小林少年》,说实话还是很难为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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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8 10:50:22 | 只看该作者
(5) 被告知成为木谷弟子


(照片最右边的是小林光一

  即将小学毕业的1965年3月,有一天家里突然接到了一个通知。“木谷实老师认可光一君作为自己的弟子”。跟我联系的是旭川围棋会馆的早势胜美老师,让我大吃一惊。
  因为木谷老师多次来到旭川市,因为有这样的缘分,早势老师希望我能成为他的弟子。或许是因为看到我沉迷围棋的样子,希望能帮我做一些什么。
  但是,刚开始木谷老师并没有同意,因为木谷老师的身体情况并不允许这么做。
在我5年级那年,在旭川市第一次见到木谷老师后过了4个月,1963年12月底,木谷老师因为第二次脑出血而倒下。所幸他的长子,木谷健一在东大医院上班,虽然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但是意识还是很模糊,状态还是非常危险,不过后来却奇迹般的恢复过来,即便如此,任何人都能察觉到,身体情况还不允许让木谷老师收新的弟子。
  不过,最后还是木谷老师自己决定将我成为他的弟子。
  后来从木谷老师的四女儿,木谷智子那边听说:“(木谷实)虽然身体状况不太好,但是还是决定收弟子。自己作为现役棋手已经很难再出发了,但是最后再努力一下,培养一个弟子也好的”,我只能对木谷老师的热情所钦佩。我后来也收了几个弟子,体会到了培养弟子并不容易。如果换做自己的话,很难想象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需要补充一句的是,原本把我作为最后的弟子来培养,结果在我之后还有14个人进入了木谷道场,还成为了职业棋手。在培养弟子的路上可见花了很大功夫。
  听到收我为弟子一事,我单纯地非常高兴。因为很期待在东京能遇到什么样的强手们。
  虽然我的母亲反对年幼的我就这么离她而去,但是父亲决定还是要把我送过去。这正是考虑到“要更正儿子在家这么任性,任他摆布的性格,只有让他去吃别人家的饭才行”。却没有把能否在围棋事业成功的事情放在首位。父母在委托早势老师以及木谷老师的时候,还特意关照了一句:“如果没有前途的话,让他中途回家也是可以的”。
  仅仅是3月份的那几天内,就对我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背后默默地向木谷老师推荐我的早势老师的心意,以及大病初愈做出大胆决定的木谷老师,至今仍是满满的感恩之情。
  一些具体的事情一步步落实之后,19日从旭川市出发。当然了那会我是不会一个人出远门的。我的父母,弟弟,祖母和婶婶一共6人送我过去。一点感觉不到寂寞,反而有些像去旅游一样的氛围。
  坐火车和青函联络船,一共花了26个小时。20日到了东京目黑的姑姑家,21日就到了东京四谷三荣町的木谷家。后来看了照片才知道,在我留在东京的时候,我的家人们也搬到了京都和奈良。父亲因为作为近卫兵,守护皇居,知道二战最后一年的情况问题还不大,但是母亲却是第一次来到内陆地区,或许是自己想搬到关西的缘故吧。但是看着当年母亲的照片,总觉得有那么些寂寞。
  在这样的日程安排下,我也没法参加小学的毕业典礼。后来才知道,在当地中学的入学仪式上,有几个朋友发觉不管在哪间教室,都看不到我的身影。因为在同一所小学读书,所以初中也是基本定好的学校。但是我的情况,已经没有时间和朋友说明情况了,因为进入木谷师门这件事,实在是太突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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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8 10:51:34 | 只看该作者
(6)想家却被母亲狠狠责骂



  木谷道场以前在神奈川县平塚市,1961年搬到了东京·四谷三荣町。
  进入道场当天,进入了住宅之后,看到走廊里有一个小孩,在腰上面插着活塞在玩。本以为这个小孩是从隔壁家里混进来的,但是过了一会,木谷老师叫我“过来下一盘”之后,那个小孩就坐在了我的面前。这个小孩已经在木谷道场第3年,当年8岁。这就是我和任何人都承认的天才少年——赵治勋的首次相遇。
  让我更加意外的是,那盘棋让我拿黑棋。在围棋里面,水平高的拿白棋,水平低的拿黑棋是规定。说实话,自己在旭川市还是顶尖水平,心想着凭什么让这么小的小不点拿白棋,但是和他交手之后,确实没赢下来。接下来又和佐藤昌晴初段下了受让3子的棋,然后我也非常完美地败下阵来,那一瞬间,得意洋洋的自己就此备受打击。
  那年是1965年3月,怀着一股“来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就此开始了内弟子生活。
  而赵治勋和我同住一个房间,我们俩挤在四叠半左右(大约7平米)的房间。当然还有加藤正夫、石田芳夫、佐藤昌晴等人,包括我在内,都住在了家里的2楼。
  我们每天早上6点起床,在打扫完规定的茶室间后,摆谱成为了每天的必备课。棋谱就是记录每一盘棋的东西,在落子的地方都会用数字进行标记,而我们需要在棋盘上重现局面的场景。在道场里,有摆放着记录着每年关键对局的“围棋年鉴”,还有从江户时代开始的历代名人的棋谱等,我们每天早上都要摆5盘棋。哪怕摆得再快的人,也需要花1个小时的时间。
  然后,吃完早饭就到附近的四谷第一中学校(现在的四谷中学校)上课,在夏天这个时候还要做广播操。还要检查有没有参加。下午3点半回到家之后,经常会去做一些杂事。木谷一家有7个小孩,虽然有几个人已经搬出去住了,但是吃饭的时候加上弟子有10多个人,所以需要准备大量的食材。相信在木谷家帮忙的人也非常辛苦。我有时候和美春夫人一起去筑地的时候,店员们也对我们买的东西之多而感到震惊。
  晚上6点的时候就吃完晚饭,然后洗碗。之后就开始继续学棋,晚上9点睡觉。忙碌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从旭川远道而来的少年,虽然没有什么觉悟,其实也有些不知所措。我虽然很喜欢学棋,即便如此,和以前自由散漫的生活节奏,还是觉得变化实在是太大。最让我头疼的是吃饭。美春夫人为了弟子们的健康,会给我们吃很多肉,但是我不喜欢吃肉。因为经常吃鱼和蔬菜,所以不怎么吃肉。但是在四谷,没有吃完的话是会被责骂的,所以只好一口口吃下去,这一点让我花了很长时间才适应过来。
  然后没有隐私的生活也让我很不习惯。因为在旭川,自己独占一个很大的房间,但是在道场有很多人住在里面,自己走到哪里都会有人随处走动。心情上一点也放松不下来。当我有一点想家的时候,偷偷地给我的父母写了信。信中写:“如果你们怎么都想把我领回家,现在也没问题的哦”。我没有直白地说“我想回家”,虽说向舍不得把我送走的母亲诉说,但是我也要展现出坚强的一面。
  但是,过了一段时间,给我写的信都写得很严厉的词句。写着“你背负着旭川市围棋工作者的期待,刚把你很隆重地送了出去,现在就把你接回去简直就是荒唐至极”之类的内容,后来我的母亲也在信中多次把我骂了一顿。我们之间的100多封邮件,这些信纸我至今都好好地保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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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8 10:52:03 | 只看该作者
(7)痛感作职业棋手不易



  进入了木谷道场之后,木谷老师很快地就让我用小本子做成绩表。因为在道场中要进行很多对局。
  在内弟子之间也会进行单循环赛。在道场里面还分“级别”,根据级别规则也会不同,然后和每个人下4盘棋。胜率超过75%的话,就可以升级,胜率没有过半就要降级。这个规则升级很难,但是降级却非常简单。
  因为即便是吃饭就能看到对方的面孔,所以自然而然地想要奋发图强。而木谷老师也很喜欢和胜负表贴出来。也就是道场里的正式对局胜负表,所以我还会挤出空闲时间,和别人下几盘练习棋。
  进入木谷道场不久,我就和师兄加藤正夫下了几盘棋。赢了一盘棋,下一盘棋就少让一颗子,输了的话下一盘就多让一个。就好比新人展示自己有多少本事一样。
  刚开始,当年已经是职业二段的加藤正夫让我当年还是院生7级的我3个子。然后让4个也没能赢下来,自己的心态也有点崩了。失去平常心的自己,让5个也输掉了,虽然让到6个的时候终于赢了下来,但是被让到6个,打击也是很大的。即便是职业棋手和业余高段棋手,大致上也是4个到5个的样子。如果让到6个的话,可能就会刻上“业余以下”的名号了。
  当年在击败了旭川市的各路业余豪强之后,被誉为“天才少年”的自己,在木谷道场体会到了成为职业棋手其实并不容易。
  即便是和加藤正夫下练习棋,加藤正夫也都会全力以赴,之后还一直保持着犹如“碰撞稽古”的关系。这一点让我很是感激。据说过了几年,任何人都不会收手的加藤正夫,让了快要定段的信田成仁(现六段)6子也赢了。那个时候即便是道场内部也很是震惊。当然了,吃到这样一场败仗的信田成仁,之后仍然顺利定段也很了不起。
  虽然被吊打的自己水平也不高,但是当年的加藤正夫和石田芳夫,虽然段位还不高,但是实力已经是强得很异常了。虽然两位过了几年才登上大舞台,不过石田芳夫当年就和我豪言壮语:“我让你2个,然后你能赢下来的话,就可以定段了”,说实话,那时候是石田芳夫确实具备这样的实力。
  虽然在成为职业之后,我和加藤正夫多次在头衔战上有过交手。但是很难抹去苦手意识。或许那段时期的“体验”,留下了深刻的影响吧。
  当然,佐藤昌晴、宫泽吾朗等其他前辈也很强,随着自己在道场里的对局数增多,实力也变强了。对院生来说最重要的还是每个星期,在当年还位于高轮的日本棋院进行的院生之间的对局。因为每一盘棋都事关能否成为职业棋手,所以每一盘棋都很关键。不过自己在道场中经历过非常严厉的训练,所以在面对同等级的院生,自己都能轻轻松松战胜他们。
  院生从7级开始起步,过了两个月就到了5级,然后在3级~5级的混合预选中又收获了好成绩,进入木谷道场半年多,一下子就到了院生2级。没有经历过院生4级和3级的我,升级速度也就很快了。
  在我院生7级的时候,比我小4岁的赵治勋是院生5级。即便在道场,赵治勋是比我早到3年的前辈,这一点虽然没什么好说的,不过赵治勋的存在,事实上让我倍加努力。于是我日复一日地在摆棋谱,棋子把我食指的指甲磨掉之后,这40年,我连食指的指甲都不用剪了。入门后半年,当我超过赵治勋之后,心里那是一个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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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8 10:52:47 | 只看该作者
(8)如愿成为职业棋手



  (后排最左边是小林光一
  “你到了东京。首先从布局开始学习起来”。这是在我出旭川市之前,旭川围棋会馆的早势胜美老师给我的建议。
  围棋虽说是双方占领地盘的游戏,但是当年自己怎么都会下成一场激战的局面,经常就是,攻着攻着,然后把对手大龙吃掉的棋。被誉为“野生围棋”,但是随着对手的实力变强,就很难这样轻松地赢棋了。如果要在各种局面下赢下来,最关键的要素还是开始的布局阶段,而早势老师的建议确实一点没错。
  在这个时候,摆谱这件事让我帮助很大。我当时没有按照规定的,早上摆5盘棋那样去做,只要有空我就会去摆棋。这一点我还是很欣慰,伸手就能拿到棋谱的大环境。于是我就很“贪婪”地一直在摆棋。江户时期的著名棋手——本因坊秀策的棋谱大约350盘棋,我每一盘棋都应该摆过20次。当自己摆多了之后,下一手的位置也就能浮现出来,摆谱速度也就自然变快了。然后面对布局的棋感,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自己的东西、在培养棋感上面,道场里还有一个“三荣会”的学习会。讲师是梶原武雄九段。因为在经历了两次脑出血之后,木谷实老师就无法亲自上课,所以就让值得信赖的梶原老师来给我们上课。在我进入道场没多久之后,每个月有两个周日是研究会的日子,每一次都是从早上进行到晚上。
  讲解的内容,重点还是在加藤正夫、石田芳夫、武宫正树等人的棋局上,但是那样热情的场面,即便是坐在后排的我也很有感触。有时候还会用扇子拍打我的膝盖,而研究会也经常会进行到深更半夜。第二天,因为还要去学校上课,已经吃不消的我有时候就会在壁柜里睡觉。
  木谷老师虽然对我们的棋局不会有任何的评价,但是木谷老师的存在感还是很强的。大家在热烈讨论的时候,突然整间房间一下子就会安静下来,仔细一看木谷老师原来静静地在门口看着我们,像这样的举动,木谷老师经常会做。
  木谷老师有时候还会说一些笑话,非常开朗很少会批评弟子们。面对围棋也充满了热情,因为木谷老师始终坚信“围棋可以给人幸福”,所以在技术层面上,不会有任何建议。正因为没有给我们灌输一些价值观,所以弟子们在磨练水平的同时,各自也能心无旁骛地培养各自的风格。有很多业余强豪也因为木谷道场如此开放的氛围所吸引,自由地进出于木谷道场。木谷老师的人情味,也正是木谷道场的一大个性。
  而在木谷道场中,美春夫人也就成为了批评我们的角色。我即便没有做让人批评的事情,也被美春夫人批评了很多次。她的经典台词就是:“你给我回老家吧”。这句话宛如“金牌词句”一样,每一次都会让我们脊背发凉。
  进入道场不到一年,我就到了院生最高级——1级。我只要再升一级,就可以成为职业棋手,就在此时,被美春夫人叫住了。“你凭什么这么乐呵?有人到了1级之后,花了11年时间才到初段。你应该收收心更努力地学棋才行”。或许美春夫人看出了我的心事。这一句话,说实话说到了我的内心。通常,就连“你什么时候睡的”都要管,精力充沛得掌握弟子们一举一动的“监视人”,已经可以完全读懂我的内心了。
  定段考试每年夏天和冬天会进行2次。1966年的夏天虽然没考上,但是在冬天的14人单循环中,最终10胜3负,排名榜首成为了职业棋手。虽然一开始2胜2负并不好,但是之后趁势追击成功上岸。决定定段的那一瞬间,我至今都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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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8 11:00:25 | 只看该作者
(9) 险些和赵治勋葬身大海


  1967年,我顺利定段,虽然在围棋界14岁定段算不上很早,但是我来到东京之后,没想到竟能在2年不到的时间就成为了职业棋手,所以对此很是感慨。
  当然了,成为了职业棋手之后,生活还是和老样子没有变化。稍有不同的地方就是,道场里的一些杂活可以不用让我去做了,然后因为职业低段位在每周三都有比赛,所以每周三都要和学校请假。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需要考虑升学问题,对此我询问了三荣会的梶原武雄九段。但是他只回复了一句:“下棋的人,围棋就是你的命,读高中算什么东西?”就把我驳回去了,不过我对“至少高中还是要读一下吧”的想法比较强烈,所以最终到了新宿区山吹町的都立赤城台高校开始了高中生活。
  虽然没有和木谷老师夫妇提起读书的事情,但是自己在开始上课之后,发觉自己很难保证在围棋上的学习时间。最终我在1年级的第二个学期决定了退学。高中生活虽然很短暂,但是在我退学的时候,我的同学们给我写了很多鼓励我的色纸,这一点让我非常高兴。
  我对围棋以外的事情也很关注,读初中的时候也会经常看书。让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人间的条件》一书。五味川纯平的这篇长篇小说,被小说中刻画的战争时期的人们所感动。而小林正树导演、仲代达矢主演的电影,我一直都很想去看一看。
  但是,这三个电影作品,加起来要9个半小时。这点对还在上学的我来说确实不可能,即便之后退了学,我也没法只为去看一眼电影而从道场溜出去。
  所以我就考虑了一个方法,就是在周四去看电影。低段棋手的对局日在周三,而高段棋手的对局日在周四。所以在当时,我就跑到位于高轮的日本棋院,然后假借去学习高段棋手的对局,从道场跑出去之后,一整天泡在了电影院里面。当我回到家,也没人发现我其实是去了电影院。不过,我也就在这个时候,意识到我做了一个对道场非常愧疚的事情。
  如果想动动身子的话,木谷道场的招牌是打棒球。本来不允许外人进中学校园的情况下,我的前辈们竟然在校园里打棒球,在教室里上课的我,对此倍感震惊。
  虽然我几乎不怎么和他们打棒球,不过我和前辈们经常去远足。在我17岁的那年夏天,我们去神奈川县的真鹤海岸。那天师兄们跟我说:“天气很热,我们出去放松一下吧”,于是木谷老师的外甥青柳好幸、然后加藤正夫、我和赵治勋共4人到了平塚市的木谷老师家集合后出发了。
  大概是中午的时候,青柳好幸和加藤正夫划着船,而我和赵治勋游泳跟着他们。在平静的海浪中游了1公里之后,意外发生了。突然间我们看不到了他们的那条船。我和赵治勋连忙一起朝着陆地使劲游,但是怎么游都没法前进。反而往反方向在海里漂着。这是因为海水的流向突然间发生了变化。
  虽然已经手足无措,但是只有继续游这么一个方法。比我小4岁的赵治勋跟我说:“你跟在我后面吧”之后,我们俩拼命地继续游泳。虽然我们不知道游到了那里,在游了将近1小时之后,终于游到了石头堆,然后我们向附近路过的游艇求救,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而青柳好幸和加藤正夫坐的船,就不知道游到哪里去了。因为我们没有想到上午和下午海水的流向会发生变化。这件事之后,我就再也没去海边游泳了。
  “那天如果我俩都溺死了,日本围棋界应该会很不一样吧”。也只有赵治勋这家伙,才敢和我开这样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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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8 11:14:07 | 只看该作者
(10)大赛当日母亲逝世



  1967年,我成为职业棋手那年的战绩是11胜7负,68年28胜5负,69年28胜8负,光看数字的话,可以说是开了个好头。特别是在大手合上面,赢了不少棋。大手合是日本棋院棋手认定升段的对局,就这样持续到了2003年。因为是打分制,所以段位接近的棋手会进行对局,再根据段位差和胜负进行加分。
  我花了半年时间升到了二段,然后每年保持升段的节奏。1970年秋天的时候,18岁的我已经是五段棋手了。但是我在名人战、本因坊战等大比赛的预选中,总是下不出好成绩。相较于现在,无论什么段位都有机会到更高级预选的制度不同,当年还分四段以下和五段以上组,特别是低段棋手想要赢下去将会非常地艰难。
  但是在1967年,当时年仅20岁的加藤正夫,以四段棋手的身份进入本因坊循环圈,震惊了日本围棋界。能挤进8人的循环圈,可以被看作是一流棋手。而加藤正夫在2年后,成为了本因坊战七番棋胜负的挑战者。
  石田芳夫在1968年拿到了首相杯冠军,1970年拿下了日本棋院选手权冠军。和我同期入门,但是比我早定段的武宫正树在1968年和1969年进入了十杰战,当年还被誉为“十杰战男孩”。看着木谷道场的前辈们都出了成绩,不服输的我也开始自己打起了鸡血。
  这些年轻棋手们的崛起,都源自于林海峰老师的出色表现。1965年,当年23岁的林海峰老师从当时的第一人,坂田荣男老师手中拿下名人头衔。这也给了同年龄的大竹英雄老师和稍微年轻几岁的加藤正夫一针强心剂。而我虽然也有过一跃飞天的机会,但是总是出不了成绩。反而出了一件让我信心大挫的事情。
  那是我18岁那年,五段的时候。一家杂志社《围棋春秋》安排我和业余强豪进行对局。那位业余棋手是在业余全国大会中多次夺冠的村上文祥,而他此后成为了荏原的副社长。那盘棋因为是分先,而我此时有了强烈的“绝对不能输给业余棋手”的心态。
  这盘棋因为在木谷道场举行,所以很多伙伴也在看着。而我完全发挥不出实力,下得很是狼狈收获了一场完败。复盘的时候也是备受打击,管不上旁观的人,自己就不禁流下了眼泪。靠围棋吃饭的职业棋手,却被一个工薪阶层干掉,真的很难为情。
  但是,这样的经历让我成长了不少。2年后的1972年,我在东京12频道(现东京电视台)主办的快棋赛新锐赛中拿下了生涯首冠。决赛的对手正是比我晚一年成为职业棋手的赵治勋五段(当时)。而我作为新锐战的冠军参加了第二年进行的快棋选手权,而我在这场比赛中一发不可收拾。接连击败了高川格九段、岛村俊广九段、藤泽秀行九段等强手们进入决赛,并在决赛中击败了劲敌藤泽朋斋夺得冠军。
  这项赛事30多年的历史中,如此夺冠的棋手在当年也就我一个人。当我击败了在当时是完全无法触及的前辈棋手之后,亲身体会到了自己只要肯做,总能成功。
  1972年7月,我的母亲因为直肠癌逝世,年仅42岁。在逝世前几天,旭川市联系到我之后,我连忙回到旭川市,并且到了医院还和母亲聊了几句,但是因为新锐战的拍摄,我又不得不回到东京,而母亲在我半决赛对局当天逝世。虽然没能看到家人的最后一面真的非常痛苦,但是我觉得,正是因为母亲在背后给予我一臂之力,才能让我如愿夺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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